王润

一提到《五女拜寿》，人们首先想到的往往是当年由浙江小百花越剧团演出并被拍成戏曲艺术片的越剧经典作品。今年适逢越剧《五女拜寿》首演40周年，国家京剧院将这部经典之作移植改编，搬上了京剧舞台。作为刚刚成立的国家京剧院“青年团”开团大戏，京剧《五女拜寿》近日在梅兰芳大剧院首演，呈现出了行当齐全、流派纷呈，既有经典特色，又有青春活力的崭新面貌，也为京剧艺术发展献上了一部观众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

移植改编优秀地方戏是国家京剧院的传统。改编自扬剧《百岁挂帅》的《杨门女将》，改编自沪剧《自有后来人》的《红灯记》，改编自同名莆仙戏的《春草闯堂》，改编自同名豫剧的《穆桂英挂帅》……都是国家京剧院历史上成功的移植改编作品，既扩大了地方戏的影响力和表现力，也丰富了京剧艺术剧目库，堪称是一种双赢的创作，有着经过历史检验的成功经验。

“岁寒方知松柏健，患难相守品德全。寿堂重叙天伦乐，情深和睦笑开颜。”《五女拜寿》情节曲折，故事动人，将家庭伦理的“拜寿”故事巧妙地融合在忠奸斗争的政治旋涡中，通过政局争斗中的家庭变故，人物之间的关系变化，让观众看到人情冷暖、世道人心。剧中对忠厚良善和温暖真情的歌颂，对趋炎附势、势利丑恶嘴脸的批判，都很贴合大众心声和传统审美，因此多年来深受广大观众欢迎。

此次移植改编，充分发挥了京剧行当丰富、流派底蕴深厚的剧种优势。国家京剧院不仅特邀有着丰厚戏曲导演经验和成绩的著名导演杨小青执导该剧，还集合院团优秀艺术家组成了强大的主创阵容；并且打破各团演出界限，集中三个团最优秀的青年演员全面展示国家京剧院青春力量。

剧中，出演杨继康、邹应龙、陈松年的分别是文武老生田磊、杜喆和花脸王越，他们都是国家京剧院领军人才培养对象。忍辱负重的大女儿杨元芳，由程派演员吕耀瑶出演；奸诈阴险的大女婿由花脸演员胡滨出演；二女儿杨双桃泼辣跋扈，由尚派演员查思娜出演；奸商二女婿由丑角演员金星出演；隐忍善良的三女儿三春由青衣郭霄出演；刘琪、姜美伊分饰四女儿和五女儿；四女婿由叶派小生张兵出演；五女婿由武生朱凌宇饰演；荀派花旦张佳春、李晨分饰翠云和夏莲；余派老生李博饰邹士龙。这些国家京剧院优秀青年演员全梁上坝，舞台呈现百花争艳，这在以往的传统戏及新编戏创作中都十分鲜见，也成为京剧《五女拜寿》的亮色。

该剧在保持越剧原有生动鲜活的故事底色基础上，剧本整理者张正贵还按照京剧艺术本体特点进行了行当化、流派化的设计，注重人物形象准确性、性格化的挖掘，注重提升人物形象的内在性格逻辑，强化剧本的文学性，对剧中人物形象做了进一步的深度开掘，增强了杨继康、杨夫人、杨三春、翠云、陈松年等人物性格特点和行动逻辑，提升了全剧的厚度与品质。

这样一出既保留经典特色，又有青春活力和创新意识的京剧舞台移植改编新作，得到观众认可。谢幕时出现了难得的热烈场面：观众们都簇拥到舞台前，冲演员鼓掌、喝彩、叫好、挥手，伸出大拇指点赞，迟迟不肯散去。看来京剧并不欠缺观众，缺的是好戏、好角儿、好演出。京剧也不只有传统老戏和原创新编，《五女拜寿》在移植改编创新经典方面，又提供了一次成功经验。方非摄